【谢绝催更】唐堂的小卷毛

【兆衢】一坛花前醉，梦仙前尘中（十）

表白啦表白啦，衢爹表白啦！✿✿ヽ(°▽°)ノ✿

各位六一快乐~午睡醒来被晓晓一个“好基友”给炸到的快乐谁懂啊！哈哈哈哈~

中间文字加粗部分为回忆插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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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
　　
　　衢玄子一道灵力打出，水镜光芒一闪，缓缓浮现出一幅画面。
　　
　　画面中，兆悠抱着他的遗体降落在须弥座灵井上，清洁残留的血迹，使逍遥剑意制造结界，然后一一拿出他的元神碎片、心头血和清心破魔符，开始复活他。
　　
　　直到兆悠帮他凝结元婴为止，衢玄子都没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，正纳闷，就听画面中的兆悠说：“唉……我就知道，这点血不够用，靠你自己的心脏衍生新血也太慢了，还是我来吧。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听了心中一惊，下意识阻止道：“不要！”
　　
　　可水镜中呈现的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，他又如何阻止得了？只能眼看着兆悠掐剑诀唤出水云身，对着自己手腕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剑！
　　
　　鲜血从兆悠手腕伤口里喷出来的时候，衢玄子的眼泪也掉了下来。“你这傻子……”
　　
　　弄清兆悠这道伤的来历，衢玄子心疼不已，暂停了水镜，红着眼低头看向怀中仍在昏迷的兆悠，又气又难过，忍不住摇了他一把，骂道：“你这老东西，就是个傻子！”
　　
　　兆悠重伤在身，经不住摇晃，一下被牵动伤势疼醒了，迷迷糊糊一睁眼，就听衢玄子在骂自己。
　　
　　“？”怎么回事？是我醒的不是时候吗？
　　
　　不对，老衢活了！！！
　　
　　“老衢？是你吗？你活过来了？”虽然能感受到衢玄子怀抱里的暖意，可兆悠还是不太敢轻易相信，生怕这只是自己濒死的幻觉。
　　
　　衢玄子红着眼瞪他，赌气道：“活过来了，又被你这笨蛋气死了！”
　　
　　“啊？那我们到底是死是活？”兆悠一脸困惑地看看衢玄子，又看看四周。
　　
　　还在长泽山松树下的幻境结界里啊，逍遥剑意制造的结界与我生死相连，它没破灭溃散就等于我没死啊，我没死又怎么会见到死了的老衢跟我说话？是本子里那个松下入梦的剧情吗？
　　
　　兆悠还没理清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，衢玄子就捉起他手腕，往他眼前一推，让他看看自己的伤口。
　　
　　“衍血咒你不会吗？这个不会，与它效果相似的衍水诀你也不会？明明有的是帮我生血的法子，你不用。再不济，你多等几天，我自己的身体也能慢慢把血养出来，你就非要割自己的血，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？”
　　
　　原来老衢是为这个生气啊。终于搞明白状况的兆悠松了口气，半是委屈半是不在意地回了一嘴：“我不是医修嘛，一时心急哪顾得上那么多，就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了。没事的，养两天就好了。”
　　
　　他不回嘴还好，一回嘴，衢玄子更恼火了：“兆悠！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！你为救我耗费了一身灵力，一半精血，说是搭进去半条命都不为过，难道是这么容易揭过去的？”
　　
　　认识这么多年，兆悠最头疼的就是衢玄子为一些他不在意的小事吵架发火，每次都得花好大的心思才能哄回来。
　　
　　现在也不是不愿意哄，只是他心有余力不足，毕竟重伤在身嘛，能怎么办……嗯？对啊，明明是我有伤在身，我弱势，干嘛是我哄老衢，该老衢哄我啊！
　　
　　兆悠脑中灵光一现有了主意，马上开始挤眉弄眼，哀嚎卖惨：“哎哟~哎哟~我好疼啊，好难受啊……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正在气头上，忽然见他捂着胸口惨叫起来，还以为他抽血抽多了，身体出什么问题了，顿时吓得浑身一僵，不自觉地软下语气：“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
　　
　　见这一招果然奏效，兆悠心中一阵得意，开始得寸进尺，边嚎边往衢玄子怀里拱：“老衢啊，我怕是不行了，哎哟……我要死了……”
　　
　　但衢玄子只是关心则乱，又不是真傻，见兆悠雷声大雨点儿小，很快就起了疑心，皱眉道：“胡说什么？你还有力气叫，哪就这么容易死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受伤了啊。”兆悠嘟囔一句，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，就咳出一口血来。“你看。”
　　
　　他摊开的掌心里一片殷红，浓稠的血正顺着指缝一滴滴淌下来。
　　
　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吐出血来，衢玄子登时瞳孔一缩，整个人脑海空白了一瞬。
　　
　　看他被唬住，兆悠愈发爱演，七分真三分假地装起柔弱来，用要死不活的语气跟衢玄子交代后事：“我大概时间不多了，老衢啊，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，我死以后，你替我照顾一下逍遥宗……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却根本不接他的话，捏起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腕把了下脉，确定他内伤虽重，但还不至于无力回天，便放下心来，眼里含着泪问：“是谁伤了你？”
　　
　　兆悠哽了一下，似是心虚地错开视线，转移话题道：“就别管是谁伤的啦，反正是快要死了，你就别骂我了，夸我两句行不行？”
　　
　　“……”他可怜巴巴的眼神一度让衢玄子心软，但他越不说，衢玄子的疑心越重，恐怕他是做了什么更让人上火的事，才这般遮遮掩掩的。“你不说我自己看！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回头看向水镜，施法让它继续显示后面的内容，就看见在兆悠身体虚弱又一筹莫展之际，《长月烬明》的剧本自动飞出，不仅释放了他的魂魄，还涌出大量灵气，补进他灵力枯竭的身体里。
　　
　　兆悠隐约感觉自己要弄巧成拙，赶紧拽住衢玄子的衣袖摇了摇：“老衢？就别看你那破镜子啦，看我不好嘛？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装没听见，继续看镜中画面，就见兆悠怕他承受不了灵力灌体，扑上来拉他，然后自己身上金光大放，一记无情重击就把兆悠给弹飞出去。
　　
　　就是这一下，让没有防备的兆悠直接重伤吐血，直到最后扛不住灵压陷入昏迷，都没能再爬起来。
　　
　　“原来是我……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黯然低头，愧疚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，分明是打在兆悠手背上，却好像烙铁烙在心口上，把人烫得整颗心都皱缩起来了。
　　
　　唉，果然又哭了，我这是作的哪门子孽啊……
　　
　　兆悠不敢再作妖了，老老实实地温声安抚他：“老衢，不怪你，你当时还没醒，不是故意的。是我没弄清楚情况，差点打断了你提升境界的好机会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不必安慰我，无论如何，你是因我受伤，是我欠你，刚刚不该冲你发脾气。”衢玄子捧起兆悠的脸，在他额头灵纹上落下个温柔轻盈如羽毛般的吻，又用侧脸贴了贴。“起来，我这就给你疗伤。”
　　
　　“……？！”老衢亲我了！
　　
　　兆悠一整个愣住。只可惜，刚刚那个吻太短，短得他都没来得及仔细品味一下，就结束了。
　　
　　看着兆悠瞪大了眼睛，表情呆愣愣的，仿佛丢了魂儿一样，衢玄子耳根一红，也不好意思多解释什么，抿着嘴唇扶他坐起来。“闭眼凝神。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双手掐诀，一道道符箓法咒飞快打出，清创愈伤，充灵焕神，顷刻间就将兆悠五脏六腑的伤势治愈，损失的气血补回，枯竭的精力、灵力也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。
　　
　　兆悠刚闭上眼，一个深呼吸还未结束，就治疗完毕了。“……”
　　
　　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，终究是兆悠先开口，表情怪异地问了句：“你现在……具体什么境界？”
　　
　　我这么重的伤，还抽了一半血，精力、灵力双亏损，正常来说不闭关养一段时间都好不利索，你抬抬手就治好了？大乘期这么逆天？
　　
　　衢玄子一脸云淡风轻地答道：“大乘圆满，半步真仙。”
　　
　　“嘶……”兆悠倒吸一口凉气，同时开始回忆自己过去几百年里有没有作过大死，会让衢玄子记一辈子，随时可能翻旧账的那种。
　　
　　见他面露愁容，衢玄子忍不住莞尔一笑。“怎么，知道害怕了？还是羡慕了？”
　　
　　兆悠立刻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。“我怕什么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！你这条老命是我救的，咱们又是儿女亲家，你自然是越强越好，这样我也能更省心一点。”
　　
　　话虽这么说，兆悠也相信衢玄子对他不会真的记仇，但是眼看曾经实力相当的挚友，一下子把自己甩开四个大境界，变得像高天明月一样，可望不可及，说心里一点失落都没有是假的。
　　
　　老衢变强了，他再也不需要我了。可话说回来，之前他被谛冕所害，最需要我的时候，我也没在他身边……
　　
　　兆悠一脸苦闷，皱着眉跟自己纠结的样子，在衢玄子眼里，就好像一只被赶出家门浪迹街头的大狗子，乖巧可怜又无助。
　　
　　衢玄子舍不得见他这样情绪低落，唤他一声：“兆悠？”
　　
　　“嗯？”兆悠抬眼看向他。
　　
　　“谢谢你救我。”衢玄子试图让兆悠明白，修为高低都不影响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，自己需要他。
　　
　　兆悠笑了笑，摆手道：“这么客气做什么，偈语是你自己参悟的，渡劫的法子是你自己想的，那两坛酒里的线索，也是你自己埋下的，我就只是按你指示完成最后一步而已，没出什么力，换成别人也能做到的。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不喜欢他将自己的功劳看得那么轻，说得那么微不足道。“你这么说，是生我的气了？”
　　
　　兆悠眼神一阵茫然。“没有啊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就是你脑子里的封印还没散？”说着，衢玄子捧住兆悠的脑袋，左看看右看看，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阵，“不应该啊，我给你下的封印已经散了啊，你怎么还没想起来？是脑袋坏了吗？”
　　
　　这话立刻惹来了兆悠一记白眼。“你才脑袋坏了呢！少拐弯抹角骂我，有话直说。”
　　
　　衢玄子被他顶嘴也不恼，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，提醒道：“你忘了？当年你还在金丹后期的时候，有一天来衡阳宗找我，一时兴起给我卜了一卦，算出了我的死劫……”
　　
　　彼时，兆悠第一卦就看见了衢玄子被魔剑穿心，口吐鲜血倒地而亡的画面。但也只有这匆匆一瞥，他还没来得及算出更多更准确的线索，就被天道反噬所伤，一口血喷在桌上，把对面正喝茶的衢玄子吓了一跳。
　　
　　“兆悠！”衢玄子赶紧起身，一把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，揽在怀里。“你怎么了？”
　　
　　兆悠自学会占卜以来，还从未遭受过如此严重的反噬，让他捂着胸口缓了好一阵，仍然觉得头晕目眩，无力开口，干脆抬手贴上衢玄子的额头，将自己刚刚看见的画面展示给他。
　　
　　看见他传来的画面，衢玄子又是一惊。“这是你……”
　　
　　兆悠连忙竖起食指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，摇摇头，示意他不要说出来，当心泄露天机，跟自己一样被天道反噬。
　　
　　衢玄子默默点下头，坐到兆悠身后，为他运功疗伤。
　　
　　但是兆悠心里有事，伤势才刚刚稳定一点，就再次抓起卜卦铜钱，要起第二卦。
　　
　　“兆悠！别算了！”衢玄子一把按住他的手，怕他再算下去小命不保。
　　
　　可是既然已经算到了，又事关衢玄子的生死，兆悠怎能做到视而不见，袖手旁观，盯着衢玄子的眼睛哀求道：“就一次，让我再算一次，若是不行，我保证不算了。”
　　
　　兆悠那一双多情桃花眼，看谁都带点撩人的味道，何况他虚弱的样子那么可怜，衢玄子一时心软松了手，做了个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。
　　
　　兆悠怕他反悔，立刻强撑着身子起来，起了第二卦。可惜这一次因他带伤占卜，力有未逮，没能看到更多画面，仅仅得到两首偈语。
　　
　　而且因为他刚遭到反噬，竟不知畏惧，又强行起卦，直接招来了更严重的反噬，强撑着将所得的两首偈语传给衢玄子，就再次吐血，陷入昏迷。
　　
　　衢玄子见兆悠面如金纸，气若游丝，眼看是活不成了，连忙抱着他跑去求师父救命。
　　
　　万幸衢玄子的师父道行高深，立刻起治疗阵给兆悠吊命，然后取他一点精血和生辰八字制成替身符，瞒天过海，转移反噬，最终成功让兆悠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小命。
　　
　　但兆悠因此而元气大伤，且折损了百岁寿元，这是无论如何也补不回来了。
　　
　　“你只是为我算了两卦，就折寿一百岁。”即便时隔多年，再次提起那件事，衢玄子的眼里依旧满是痛惜。
　　
　　“区区一百岁……”
　　
　　兆悠刚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，就被衢玄子给一眼瞪回去。
　　
　　“你当时已经三百多岁了！而金丹期只有五百左右的寿元，折去一百岁，你自己看看你还剩多少寿元？你离死不远了，你知道吗？”
　　
　　兆悠被怼得不吭声了，只敢在心里嘀咕：那不是还剩几十年嘛，而且我最后关头突破瓶颈进了元婴期，没死成啊。
　　
　　他是没死成，但一是因为逍遥宗和衡阳宗不惜血本，砸下各种天材地宝，助他加快了修炼速度。
　　
　　二是因为衢玄子趁他虚弱，出手封印了他那段记忆，独自保守关于自己死劫的秘密，还陪他闭死关，一门心思修炼，不进元婴期誓不罢休。
　　
　　否则若是兆悠心有挂碍，影响修炼，在寿限来临前没能突破大境界，现在就已经是一抔黄土了。
　　
　　平复下激动的情绪，衢玄子认真地看着兆悠，一字一句郑重道：“不管怎么说，若没有你一直以来不计代价的牺牲，就没有我衢玄的今日，这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，也是我永远不会忘怀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而且，我需要你。不管你我之间的修为差距有多大，也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，我都需要你。”
　　
　　话到此处，衢玄子两颊泛起一层薄红，面露羞赧，却很坚定地拉起兆悠的手：“之前我死劫未过，不敢跟你透露，唯恐结果不如人意，留你独自伤心，现在我已经摆脱了死劫的阴影，也就不妨告诉你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道心稳固，唯二所向：一是守护仙门，兼爱苍生，这条道上有很多人；二是同去同归，生死与共，这条道上，唯你我二人。”
　　
　　这个表白，兆悠不知等了多久。
　　
　　起初是他少年心动，先跟衢玄子开了口，只是衢玄子当时一心修炼，没有答应。
　　
　　后来他突破到元婴期，成为逍遥宗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之选，以为自己有实力与衢玄子并肩了，又委婉暗示了几次，却都被衢玄子以各种借口敷衍过去。
　　
　　为此，他着实伤心了一阵子，但后来看衢玄子身边也没有旁人常伴左右，便重新振作起来，以最大的耐心守在他身边，等他开窍。
　　
　　如今，他终于是等到了。
　　
　　“唉，你可是瞒得我好苦啊。”兆悠轻叹一声，露出个无奈又宠溺的笑。
　　
　　他回握住衢玄子的手，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拥住，然后轻吻着他细腻如瓷的额头，比他刚才吻自己那一次更深更久，久到眼底都生出了点点泪光。
　　

（未完待续）